出了火葬場,我們不忍回頭,眼淚還是有如那天南台灣的風颱雨,唏哩嘩啦,劈哩啪啦,還來不及滴在上衣,隨風飄散,尾隨著速度不斷加快的機車,灑在大慶街的柏油路面上,蒸發。

自從梅打算棄業好好做人之後,我們不斷討論著小米的將來,給梅弟,個性橫衝直撞,我倆都不放心,請胖幫忙,被打槍,說實在的,胖住在天龍國,小米也沒什麼活動空間,放台中拜託爸媽照顧?他們有自己退休後的生活要忙,沒空帶小米出去,再說,小米每年定期的開銷也不便宜,我們兩個雖然在殺雞店做牛做馬加起來19年,現在成了無業遊民,錢一定得花在刀口上!每次都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來,拖著拖著,一轉眼就到了出國前幾天,還是舉棋不定,只好轉向小米的前任阿爸,老木偶求救,老木偶人面闊,想說問他看看有沒有適當的人選可以收留小米,他說:小米已經是你們的了,怎麼做我和利利都沒有意見。於是,我們和小米還是走到了那一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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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忘不了那個在月台流淚揮手的妳,而妳卻忘了在車廂裡紅了眼眶一直比著快回去的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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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假結束,是還債的開始,還什麼債?還老師作業和報告的債,老實說,我實在不適合念書,尤其是工作多年之後,怎樣都找不到節奏啊~快起笑了!所以乾脆自我放逐,回頭遵循『書沒唸到也要玩到』的精神,衝了幾場球賽和演唱會,可惜了某日Mei的鼓勵支持,前言結束,開始寫我的廢核朋友們。

CC,喜歡跳啦啦隊、做木工、綽號麵包超人。我的前東家很有趣,新人報到後會自行幫你取個英文名字,例如本人被取為DJLINA,簡稱DJ,本來是DJLIN,但可能我進公司前已經有人名字拼音跟我相似,或是『原型』要留給未來大頭,所以在DJLIN後面加個A,以此類推,中文拼音跟我相似的人之後進來可能就是DJLINB...所以在公司有些人叫我DJ,嗯!聽起來像是玩音樂還蠻酷的所以我也不排斥,後來才知道好像很多公司都這樣搞。回到CC,他應該還在圈內所以我涵蓄點寫,我跟CC同班不算短的時間,他應該也當過我的雪特哩的(shift leader)吧?以前的我看來,他是個『用方法』做事的人,這樣寫不知道夠不夠涵蓄?應該可以了吧?哈哈!總之,某方面說來是前東家希望我們長成的樣子,用最少的力氣做出令長官滿意的結果,過程不重要,結果最重要,尤其是KPI上,這麼大的公司用數字管理我可以理解,可是有時候,應該說經常,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,會忽略了許多重要的東西,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,在此不提,反正以前『小時候』不懂事,所以其實我不是太欣賞CC(CC我現在很欣賞你啦!),話說回來,被我欣賞的人通常也沒什麼好發展,所以還是不要被我欣賞好了。CC前陣子騎自行車環島反核愛台灣,讓我對他刮目相看,因為我以為結果導向的人不會去做這樣帶點瘋狂、有夢想、用腳踩出來、扎實又鄉土的事情,事實證明我錯了,仔細回想起來其實有跡可循,CC以前邀請過我們一起到他家下廚請我們吃飯,下廚煮過一桌菜的人就知道這樣的心意難得,因為這是吃力不討好的工作,唉~小時候不懂事所以總是以二分法看待友誼,就算是親人你也有看不習慣的地方啊,交朋友應該要多學著欣賞優點,可惜了那段青春歲月,沒有結交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(現在老了好像也沒有進步多少?),我想這就是我家遺傳『勾烙』的個性吧?順其自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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輔政功高,一塊阿嬤家門口的大匾額,是阿公鹿谷鄉公所秘書榮退時獲頒,回鹿谷最快樂的事之一,就是和阿嬤坐在這塊匾額下聊天,阿嬤最常說我小時候的三個故事,一是我貪玩讓她找不到,她擔心著急到叫大舅去撈水溝,第二是鄰居叔公看我可愛用養樂多騙我去他家,我拿到手就衝回家,第三個故事是常常嘴裡塞滿東西,打開冰箱臭乳呆地說:『攏謀沙它甲!』吊猴的典故也在這學來,阿嬤說:武擠蓋阿公笑臉ㄟ洗準,人家請喝酒,宴席間大家邊聊邊喝,阿公聊得太高興喝到醉醺醺,結果請客的人竟然沒付錢就烙跑了,阿公被請客沒帶錢,這樣沒錢可付的窘況台灣話就叫『吊搞』,阿嬤還說阿公以前曾經喝醉了倒在路邊休息,以前的鄉間小路有不少蛇或其他動物,挺危險的,還好朋友路過看到趕緊扶他回家,聽說阿公喝醉時的酒品不太好,果然是日本時代的男人啊~愛喝醉酒的大男人!

我忘記那天阿嬤為什麼聊到喝酒這件事,但我突然想到吳念真專訪李登輝談讀書,李登輝提到日本時代的求學經過,我好奇日本時代的鹿谷鄉光景,於是問了阿嬤一堆問題,阿嬤說:小時候她有日本的女生朋友,因為她們有受教育,偶爾會教阿嬤日文和其他知識,二戰其間,連台灣男人都被抓去當兵了,所以日本男人在鹿谷鄉並不多見,阿嬤說日本人(沒有專指男生或女生)大部份對台灣人非常客氣,不過惡起來的時候也是非常兇悍的!我心裡OS,那不就跟阿公一樣嗎?所以大舅以前常戲稱阿公是日本人戰敗返日忘記坐船回去的!日本人戰敗即將返日時,有個日本女人用一張漂亮的小桌子和阿嬤交換兩條菜圃,可惜現在不知道擺哪裡去了?我想起八田與一和他妻子外代樹的淒美故事,1942,八田與一所搭乘的大洋丸被美軍擊沈,1945日本戰敗投降,日本人紛紛離開台灣,外代樹選擇投入丈夫奉獻一生的烏山頭水庫,個人猜想她應該是不願離開這個生活了三十幾年的『家鄉』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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臺灣博物館裡。黃虎旗很漂亮!修復工程艱辛!可惜它是忘不了、呼應著大清黃底藍龍國旗,製作而成的藍底黃虎旗,回甘的其實是另一個展廳的台灣木乃伊:柯象傳奇,不是因為祂的金身,而是與祂相關的土庫事件羞愧了我,對!羞愧也會回甘!土庫事件發生在林杞埔事件後幾個月,兩起抗日事件都和神明有關,令人羞愧是因為拔是林杞埔(南投縣竹山鎮)人,而我卻連『杞』怎麼唸都傻傻搞不清楚!(杞,音同起)更別提還給老師的台灣歷史,林杞埔還讓我想到八通關古道,西起林杞埔,東至璞石閤(花蓮縣玉里鎮)的國家一級古蹟,它經過麻的娘家鹿谷鄉時,吳光亮在鳳凰山麓上的巨石上留下了『萬年亨衢』,奇摩部落格CH的親子週遊記裡寫著:根據雲林縣採訪冊內所記載:『亨衢』兩字,出自易經大畜『何天之衢,亨』,乾下艮上,以陽畜陽,有通天達地,四通八達的含義,即希望千秋萬世後,此路仍暢行無阻。八通關古道後接著想到溪阿縱走,拔麻都走過溪阿這段,溪頭和阿里山這兩個我都超愛的所在,有機會一定要來去走走看看!順便上祝山看日出,吃奮起湖便當。

告別柯象,來到二二八紀念館,館中我印象最深的散文詩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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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小姐不好意思,店裡禁帶外食喔~』

小胖竊笑著對Julia說:『反正妳吃完了!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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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先,我講個自己的小故事。國小一到四年級我考試很少沒有400分,幾乎年年都是模範生,並不是我聰明或認真,而是我很幸運,有很好的家庭教育,和一個很會鼓勵我的啓蒙老師,我低年級的級任,王正巧老師,她常跟我麻(她的同事)說,我是個超活潑,上課很有反應的學生,如果不是我在回答問題,她上課會很沒成就感。言歸正傳,考試滿分又當模範生的小朋友,師長一定會給很多鼓勵,包括來自各個老師的口頭稱讚、獎狀、獎品,回鹿谷竹山長輩的紅包,大家都鼓勵我繼續好表現,好像三或四年級的某一天,我拔突然說小美冰淇淋員工旅遊,要順便帶我去日本迪斯奈樂園玩(後來大家才改叫迪士尼),作為獎勵,我一聽,馬上斷然回絕,拔很驚訝問我:馬麻和林宇軒都超想去我不讓她們跟,你為什麼不去?猜猜看我怎麼回答,我說:因為最近社會課老師有教,南京大屠殺日本殺了好多我們中國人,我很生氣,我才不要去他們國家玩!怎樣?一整個很熱血有guts的小鬼吧?誰曉得我現在會變成親日仇中共的傢伙?

故事重點是:教育多麼偉大!或可怕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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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Oct 19 Fri 2012 05:07
  • 睹物

『我要睡了。』

『恩,我看妳好很多了喔!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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禮拜一下午帶梅在台中趴趴走處理雜事,怕不好停車,只好頂著毒辣的日頭騎歐兜邁,本來還高高興興的傢伙,回到家又一臉鬱卒,問她怎麼了也愛理不理,追問之下果然又是因為隔天要上班,心情不好!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時候,就想起林依晨拍的微電影裡面,偏鄉的小朋友們因為代課老師要回都市了,天真地一起對著老師說:心情不好!想完心情就好了!禮拜一沒有教梅這招,而是突發奇想地對她說:晚上載妳下去好了!反正兩天後又要上來啦!我這人蕭笑,不理梅說她去上班我要幹嘛,洗完澡收拾粗硬,乘著夏夜晚風,在二高上半遮著臉的月娘和小米陪伴下,下台南,出發前像孩子般藏不住的興奮笑容,蹦蹦跳跳,梅淡定的眼睛冷冷地說:笑ㄟ!

趕快進入主題少囉唆,不然等等接梅下班會遲到!我人在海安路上的<隨光呼吸>,二樓最角落的位置,像大學一樣,冷冷地看著教授,黑板,窗外!不過今天下午我是愉快地和這間老房子對話,和不太鳥我的店員點餐對話,和貼心地幫我橋專屬電扇的店員對話,和邊吃東西邊告訴我網路密碼的店員對話,老實說,台南的服務人員和台中比起來,是比較冷淡的,除了昨天bRidge+的老闆娘之外,不過即便客氣如她,我離開前想和她打個招呼,她也是低著頭忙,無視眼角餘光離開的我。總歸一句,可能是我看起來很雞巴?臉上寫著澳客二字?或是帶著台中商業的臭味?都有可能啦!隨便!這不是重點!重點是我太喜歡這個60年中藥倉庫改建的二樓角落,寫不完,先這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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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幾天聽吳文欽的廣播節目,新故鄉動員令,介紹台灣的聖地牙哥,三貂嶺。

吳文欽這個節目專訪為台灣鄉鎮默默服務、奉獻的鄉親父老,兄弟姊妹,以及他們所懷抱的願望,沒記錯的話,他說這是紙風車巡迴319鄉鎮的延伸,要讓大家更深入認識、喜愛台灣這塊美麗的土地,我猜想他也想藉此,鼓勵更多人從事美好的事物,尤其是現今許多人不願意去做的基層、文化工作(註一),我很喜歡!謝謝您!吳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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